“沈舟肆?”
走出房间门,她的手扒在门框上,往客厅里探出脑袋。
沈舟肆闻言一个回头,就看见不远处那个圆乎乎的脑袋。
嗯,有点可爱。
“醒了?”男人转身,话里淡淡的。
“嗯”
江烟嗫嚅,看向他,只想确认他的烧是否退了。
脸上挂着尴尬的绯色,她说话都显得没底气了。
说好的是为了照顾他,怎么一来就抢了人家的床呢
不轻不重地扣着门框,她软声,“你好些了吗?”
“嗯。”沈舟肆点头,话里依旧平淡。
“起来了就回去吧。”
江烟:“真的?”
她不信他好得那么快。
沈舟肆觉得有意思,眉尾一挑,端着水杯的手晃动。
透明的水在杯子里晃动,一如外面摇曳的树梢。
“不然?”
他敛眉,若有所指地看向江烟。
话里带着坏,他的嗓音又蛊惑又轻哑,“你要检查一下吗?”
此时此刻,男人就站在她面前,不过一步的距离。
江烟在他靠近的那一刻,周身都萦绕着他身上似有似无的冷调香,她抬眸,眼见着男人好看的脸在她面前。
白日里的晨光熹微,为沈舟肆那颇为硬朗的五官平添了些温柔。
眉目依旧,那细碎的头发落在眉间,一股山间盎然的野劲。
她看着,悄咪咪咽了咽口水。
“不、不用了”江烟嘿嘿两声干笑着。
“你是医生,你肯定知道。”
沈舟肆“哦”了一声,语调拉长,刻意磨她的性子。
“医者不自医。”
“只是你不能——”体会。
话到后面,他忽而眉心一动,不再继续往下说。
“嗯?”江烟漂亮地眸子睁得圆溜溜地,就把好奇两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“没事。”
沈舟肆自顾自圆话,“我是心理医生,不看生理病。”
说话间眼神瞥过江烟的脚,她只随便拖着一双拖鞋就来了,连袜子都没穿,脚冻得有些泛红。
眼中划过一丝说不明的情绪,他刚刚强装的淡漠荡然无存,“怎么不穿上袜子?”
话里透露着关心。
江烟的脚上冻着,要不是男人提起,她冻得都没什么知觉了。
江夏在南方,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,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几次江夏,也不抗冻。
她体质偏虚,到冬日里常常感冒生病,四肢总是冷的。
江烟的手终于从门框上移开,脚尖微缩。
嗯嗯,她只是想要看看沈舟肆在不在。
“还不是急着找你”
她低声嘟囔,“不然我也不会忘记”
话落,江烟脚下一空整个人失重,一下秒,她就实实在在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了。
整个过程江烟都没反应过来。
她的心跳一下子跃到了嗓子眼,又在跌落温柔怀抱后变得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