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筠语气怨怼:“可是陆凝那死丫头看起来和清王一副熟识的样子,万一成了,女儿可不想以后嫁给太子,还要整天见着她”
而且清王是太子的小叔,这样说来,她岂不是还要向陆凝行礼!
想到这,她更着急了:“娘,你不是说她早晚得嫁出去,不如现在就让她嫁出去好了,只要不是清王,谁都行”
蒋氏无奈得笑了笑:“虽是如此,但一时半会儿,你让娘去哪里找人娶她?”
陆凝一脸不高兴,说:“反正筠儿不管”
蒋氏哄着她:“好好好,我先从你爹那探探口风,若真是如此,娘再帮她议亲,可好”
好说歹说,才哄住了人。
晚上躺在床上,蒋氏才问了几句,陆文远正为牢里那两个未解决的人心烦,不耐烦地说:“她要是真能嫁的过去就好了!”
如此他或许还能凭着亲缘关系把事情办成,但清王哪里是能这么简单就被拿捏的人。
倒是蒋氏听到这话心里一沉,心里慢慢有了打算。
陆凝那天回去后,有些担忧陆文远还因此勉强她做些什么事,好在后面没发生什么。
东街上半日闲里,白胡子老头最近开始讲了新的故事,秦棋听的兴起,便拉着芳惠和陆凝陪她一起,说她自己一人听着实在有些单调。自从上次她爹看走了眼差点将她推进火坑,秦大人现在对秦棋也放纵了不少,只要不在外闯祸,也就随她去了。
三人坐在半日闲里磕着瓜子喝茶,芳惠身边还带着那个咿咿呀呀的小丫头,然后听秦棋聊着最近京中的八卦闲事。
芳惠笑她:“我看吶,你比他知道的多”她说的是堂上的白胡子老头“好歹他是从书上看来的,你可是搜罗了京中各家的真人真事”
陆凝也跟着笑。
秦棋满不在乎地也笑“不能听些趣事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,女子读书又不能科考当官,可不就得整日听些后宅的事打发打发日子了”
陆凝问:“怎么,最近你爹没让你相看人家了”
秦棋说:“他可不敢了,上次张尤的事情过了后,我娘说他不会看人,他索性就不管了,现在我乐的轻松,我娘倒不会逼我”
芳惠说:“真好。女子到了议亲的年纪,运气好些嫁个好人,运去若是坏些,指不定遇见什么负心汉”
秦棋看了陆凝一眼,咳了一声,碰了碰陆凝,说:“这事说起来还跟你有关呢,是你那个四妹”
陆凝挑挑眉:“她?”
自从她嫁给涂家后,还没听说有什么消息。
秦棋说:“你那个四妹倒是有些手段,听说涂山在你四妹之前也娶过几个,最后人都没了,她倒好好的”
前几日秦棋随母亲去查看家中产业账簿,刚好在铺子里看着她,身旁跟了好几个丫鬟,都瑟缩着,看起来十分怕她。
陆凝说:“那倒挺好的”好与不好,都跟她没什么关系,将手里剥好的瓜子递到那小丫头的嘴边,哄着。小丫头神智不清楚,吃东西倒快,一把瓜子没一会儿就吃完了,吃完还嘿嘿笑着。
“对了,春日和暖,改天去踏青可好?”
芳惠赞同:“好啊,我姨母说前几次带这丫头出来后,她回去的状态好了很多,连府里的下人照顾她都不在反抗了,所以多让我带她出来,我正发愁不知去哪好呢”
只是每次出来,芳惠身边跟了几个侍卫倒是让人觉得不自在。
约好了踏青,回去后,陆凝想起铭缮那个小家伙,便去了二婶娘院子里。二婶娘正和二叔争吵些什么,见陆凝过去,二叔猛然收住了声。
“凝儿,你怎么来了”二婶娘面勉强笑着。
“二叔这是怎么了,发生什么事了?”陆凝说着话看向陆文声,他脸色阴郁,活像刚受了气没发出火来。
他说:“凝儿来了啊,找你婶娘有事?”
陆凝道:“一点小事”
“你们聊,我还有事,先走了”
他刚走,陆凝便问:“二叔怎么了?”
二夫人刚想张口说一说,但最后还是算了,问她:“你来有什么事?”
陆凝便说:“明日我和秦小姐几人约好去踏青,早先不是答应了缮儿要带他一同去,所以来问问婶娘方不方便带”
二夫人没什么精神,想到这两日铭缮在家被他爹掬着念书念的怨气颇深,说“出去散散心也好”
临走的时候,陆凝忍不住劝了几句,但二夫人也只是强打精神应付了几句。
第二日踏青的时候,铭缮并没以往出来时那样高兴,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,连秦棋同他开玩笑也没太大反应了。
陆凝问铭缮“这两日这么了?”
铭缮撅起嘴就说:“爹娘这两日总是吵架,我爹还整天把我关在书房里念书”
陆凝问:“他们为什么吵架?”
铭缮道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听见我爹说什么弟弟妹妹,三姐姐,难道我也要有弟弟妹妹了吗?”
陆凝心里一阵猜测,嘴上安慰着:“没什么,小孩子不要乱想,大人吵架是常有的事,吵完架就会和好了”
“真的吗?”铭缮小脸皱着,“可是娘看起来很不开心”
秦棋在一旁也安慰起来:“谁吵起架来是笑着的?不都是哭哭啼啼的”
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,铭缮想了一会儿,又听陆凝问他:“你上次不是说要放风筝,待会若是再苦着脸,我就要把你的风筝拿给别人放了”
她指了指芳惠身边的小姑娘,说:“你要不要和她一起放?”
铭缮嗓音稚嫩,语气肯定:“要放!我们可以一起放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