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显,有人想要死无对证。
一夕之间股票、口碑下滑,铺天盖地谩骂席卷。
就是那种你站在路边,所有人都想往你身上剜下一块肉泄愤。
她能理解,他父亲和她说过,房子是很多人一生的积蓄,不仅仅要建造好,还要舒适有温度。
那年,她才12岁,短短一天之内经历生离死别,无家可归。
她的妈妈在车祸中去世,爸爸成了植物人。
最后由国有企业收购颜氏股份,这场众怒才渐渐平息。
还记得那天放学,也是滂沱大雨,司机没有如往常准时出现在校门口,她的颜父颜母的电话都处关机中,当时不知道是的,在她拨打那通电话之前,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。
她在校门口附近商店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一个人等了很久。
等至天黑了,是风尘仆仆地顾敬安出现在校门口,到拉开医院才知道,那是来见她母亲最后一面。
母亲遗体盖上了一层白布,她跪在地上崩溃大哭,孤立无援的悲痛,脚软到发麻,连掀开白布的勇气都没有。
她记得妈妈是一个性格温柔的人,会织各种各图案的毛衣,有时候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变天了,妈妈会到学校给她送衣服。
后来,上课的时候,无论外头的天气再如何变化,再也没有能等那个给她送衣服的妈妈。
无论她爸爸在外工作有多不顺,只要回家只要一见到她的母亲就变得心平气和起来。
顾敬安在医院里抱着她,“以后你就跟着叔叔回家,当自己家一样。”
那段时间,谣言沸沸扬扬,顾敬安帮她在学校请了假,请了家教老师补课,每天早出晚归。
也给她母亲办了葬礼,来悼念的人很多,但大多数是看在顾家的面子,继而讨好顾家。
所有人忙忙碌碌,进进出出,有悲悯,有同情,有看热闹,有嘲讽
那是一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。
她知道大家都很忙,也不敢麻烦别人,她就每天躲在被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是顾知聿出现了。
是他掀开被子,往她嘴里塞一只荔枝味的棒棒糖,“别哭了,我也是你的家人。”
或许是少年第一次哄女孩子,神色别扭极了。
他带她走出房间,将她带到他的朋友面前,他的朋友都知道了顾知聿有个小五岁的妹妹。
清市附中有初中部,也有高中部,顾敬安亲自跟学校打过招呼。
她跟着一群高年级的世家子弟,很少有人敢欺负她。
那时候的少年,是肆意放纵、意气风发的年纪,身边总会有乌泱泱的女孩,带着玩车、打球顾知聿身边只有她。
她在时,他们都得规规矩矩,顾知聿不准许他们带坏她。
在顾家,顾敬安很忙,宋韵严厉,顾知聿陪伴她的时间最多。
不知过了多久,车外是暴雨和霓虹灯,城市道路前方厚重的积水。
宾利车堵在道路中间,无法前进,也无法后退。
芝兰玉树的身影手举黑骨伞站在车窗外,隔着灰蒙蒙的雾气,暴雨渐渐在霓虹灯里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