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、云。”
时鹤书近乎一字一句:“到底怎么了。”
景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。他没有开口,而是轻轻牵住时鹤书的手,带着时鹤书绕过了屏风。
时鹤书的书房依旧是那个书房,没有任何变化。
——除了那张堆满东西的桌子。
注视着桌上摆放整齐且带有炫耀意味的东西,时鹤书顿了顿:“这些是什么?”
景云轻咳了两声:“是属下从平阳取回来的。”
平阳?
“等等。”时鹤书抬眼看向景云:“你什么时候去平阳了?”
平阳距京城足足近千里,而景云离开时鹤书还不足半天——千里之距,哪里是半天就能赶过去的。
“这个啊……是秘密。”
景云现在还不想暴露那个对时鹤书张口老婆闭口爱妻的系统,他对着时鹤书笑了笑,将人带到了桌旁。
“督主快来瞧瞧,都是属下从谢氏里拿出来的。若是有用便留下,没用属下再送回去。”
时鹤书:“……”
话到了嘴边又被咽回去,时鹤书闭了闭眼,终是认真看起了桌上的东西。
景云带回来的东西有些乱,又极全。从密信到族谱,时鹤书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把谢氏里可能有用的都带回来了。
的确如此。
拿起那装满密信的匣子,时鹤书用指尖轻轻拨开被撬开的小锁。
“辛苦你了……”
泛黄的信纸暴露出来,烟灰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张狂的字迹。
“有劳。”
遇袭
或许是自觉高枕无忧,又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,平阳谢氏几乎没有毁掉这些年的罪证。
这就导致景云从平阳谢氏带回来的东西,有不少连竹青都未查到。
时鹤书用了几日时间仔细看完了堆满桌子的密信与族谱,这些密信最早的来自同岳年初,最晚的来自建元二年。有不少还带着些许焚烧的痕迹,也不知为何没有烧除。
据时鹤书观察,险些被焚毁的信中的内容多是谋逆之言,保存极好的信件则是与其他大族串联的书信。
时鹤书一封封看下去,却发现了一个意外。
拿起那张被烧到一半,但也能看出满是颐指气使的信件,注视着信边角处与张狂字迹截然不同的娟秀小字,时鹤书微微扬眉。
“我不会再帮你们隐瞒了……”
淡粉色的薄唇轻启,时鹤书低声念出那行小字。
这封信似乎是被来回寄了两次,除去焚烧处也已有些破损,与那些平整的信件格格不入。认出那是太后的字迹的时鹤书略顿了顿,轻轻放下那张信纸。
太后……
外衣轻轻落到时鹤书的肩头,略有些畸形的大手抚过时鹤书的长发。
“九千岁,夜深了。”
时鹤书抬眼,恰见天边明月从云雾中显露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