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的人到了,在浣芳宫,你去吧。”
杜燕霄考虑到花相景的身份可能暴露,吴萍莲正好会蛊术,便与申鹿公主联系,让她带吴萍莲进宫当个侍女,也可以陪着花相景。
贺楼笙笙从桌上拿起一封信让吴萍莲拿着,“表格给她的,别丢了。”
吴萍莲身上穿着宫女的衣裳,方心曲领大袖衫,高齿屐,头发也梳成了双鬟髻,耳朵上一对银耳坠,不会有谁会以为她是苗族的;这个打扮在宫中行动起来十分方便。
吴萍莲端着一碗燕窝到浣芳宫,花相景正坐在椅子上手拿着烟杆想事,余光瞥见有人来,抬眼一看,吴萍莲!花相景咳了几声,起身将门窗都关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吴萍莲放下燕窝,坐到椅子上,一边吃着一边道:“你男人让我来的,说我能让你不暴露身份,总之他把你给他戴绿帽子。”
花相景拿了张板凳坐在吴萍莲旁边,“你打着我的名义,自己给自己拿了一碗?”
“宫里的东西比外面好吃多了,不以你的名义就吃不着。”
花相景抚额,他的阿霄还在战争嚼树皮,他俩倒在这里吃着山珍海味,可怜他的阿霄;吴萍莲吃了几口,又从袖子中拿出贺楼笙笙给的那封信。
“你男人给你的。”
花相景打开信,那字,笔锋飘逸,带着些放荡不羁,一笔一画柔中带刚,漂亮的很。
‘相景,你在宫中遇到了什么事可以向申鹿寻求帮助,她是我这边的人,你可以放心。皇宫不便于来信。若要向我传送什么东西的话,也去找她。我娘那边的事你不用管,我自己会处理,你也不必担心我。’
这一段之后隔了很大一截,又出现一段,‘你真的不担心我吗?至少也要时不时想我吧好吧,你不想,但是我想呀,媳妇儿我好想你,晚上你不在,我都睡不着,真后悔你走的那天晚上没让你把我,你回来后一定不要怕弄疼我,我也保证我一定会很听话。’
他的阿霄怎么这么调皮,见不着都还这样处处调情,他现在就想把杜燕霄压在身下,可人现在又离他那么远,怎么办呀?吴萍莲见他嘴角上扬,伸手去拿手上的信,想看一看内容;却再碰到信的那一瞬间,花相景就将信收了。
“哎,我看一下他给你写的什么。”
花相景两指夹着信,刷的一下子燃起了火,不多时就化为了尘埃;吴萍莲啧啧几声,起身端起空碗。
“哟,还见不得人呀。我不管你了,明日我就搬来你这儿;申鹿公主会将我送给你的。我现在就不久留了,相景哥哥明日见。”
吴萍莲端着碗出去了;黄昏时分,花相景上身着一件藕荷色抹胸,外穿一件粉红色薄纱,下着水粉色下裳,站在殿内给辛开帝献舞。
手里拿着的长绸如空中的祥云一般,舞动着步伐轻盈如燕子伏巢,转动时如喜鹊夜惊;美丽的舞姿鲜婉柔靡,机敏而又轻快,如风拂过,妙态绝伦,玉洁冰清,还有一种翩若惊鸿,宛若游龙的感觉。
看得所有文武大臣以及辛开帝,皇子们都直了眼睛,穆皇后和阿婷看了眼红,贺楼笙笙看了赞不绝口。
辛开帝一手抱着阿婷,一手向花相景示意过来,花相景走过去趴在辛开帝的腿上,辛开帝拍了拍他的脸,勾着食指在他胸上一划;他顿时觉得有些反胃,若是杜燕霄这样对他,他定不会这样反感。
阿婷头靠在辛开帝的身上,整个人都扑在辛开帝身上,辛开帝又搂住阿婷的腰,在她的脖子上嘬了一个;花相景的手顺着辛开帝的腿往上移,辛开帝瞬时抓住花相景的手,他垂下眼帘,又半抬眼看一眼辛开帝,就像是一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媳妇;辛开帝挑起他的下巴在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今晚就你了。”
阿婷反应过来是自己失宠了,便用手环上辛开帝的脖子,“陛下,那妾身呢?”
“爱妃,你就改日吧。”
穆芷冬担心阿婷失宠后自己的地位不保,便从位置上起身,走到正中央道:“陛下,万万不可。”
“有何不可?”
“哲夫成城,哲妇倾城。陛下,您应以大局为重。”
辛开帝怒道:“朕的是事,还用你区区一个妇人指指点点?”
穆芷冬立即跪下了,正想开口,只听一人道:“陛下,臣认为皇后娘娘说的并无道理;自古红颜多祸水,还望陛下慎重。”
这人花相景再熟悉不过了,正是他当年的同窗钱齐川,相貌堂堂,看着十分干净,清爽,斯斯文文的。
之前辛开帝封阿婷为淑妃的时候,钱齐川也曾出来阻拦,幸好当时有尚书令出来帮忙说话,这次也一样。
“陛下,钱仆射酒喝的有些多,说胡话了。”
辛开帝坐在龙椅上左拥右抱,看着钱齐川和段衍铭,没说话。
“陛下,这话虽难听,但也是有益的。”
“放肆!来人,将钱齐川拖下去斩了。”
段衍铭连忙跪下,“陛下,三思。”
辛开帝并未有一点动容之色,看来是真心不想让钱齐川好过;花相景看着钱齐川摇了摇头,钱齐川的确是个忠臣,只不过选错了国家,若是在北周或南杜,一定会受到重用的。
“陛下,今日我刚进宫,不想见红。”
花相景倚在辛开帝身上,手放在辛开帝身上;旁人看不出,但贺楼笙笙看得出,花相景想保钱齐川。
“父皇,现在正在兴头上,别为了这么一个人坏的兴致。”
太子贺楼宇见妹妹都开口了,自己也不好再做着,便道:“父皇,皇妹所言极是,别坏了大家的兴致。”